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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空的新境界,细节的真趣味

2023-10-11 作者:戴信军 | 来源:中诗网 | 阅读:
戴信军,1952年生于三原,祖籍蓝田。西安美术学院教授、硕士研究生导师,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、西安中国画院画家、黄土画派研究会画家、文化部中国美术创作研究基地特聘画家,西安美术学院老教授协会秘书长、陕西省老教授协会常务理事、写生中国西安分部副主席、陕西省社会科学院书画艺术中心特聘研究员。出版个人美术文集《从传统走向现代》《戴信军国画选》。发表文学作品近三百篇,作品曾获《中国作家》世纪论坛一等奖等多种奖项。


  在岷州与佛学诗人包容冰先生三次相遇。

  第一次是由朋友诗人麦秸引见,在岷州一家宾馆和《岷州文学》编辑部的编辑们相见。身为主编的诗人包容冰,一种淡然文静的气质,印象很深。一年后,再次于岷州相见,是我读了包容冰先生部分诗歌后,有种亲近感,通过和朋友间的交流,欲了解佛诗背后的真人。三年后,我参加为岷县十里镇中心小学、西寨镇新兴小学、麻子川镇吴纳小学,百名小学生暑期关爱留守儿童公益活动,如久别重逢的朋友,又见到包容冰先生,赤诚心交,受益匪浅,纯粹,诗净,人净。亦是我拜读了先生许多诗歌及诗评后,一种情感的升华和理性的探入。

  通过三次走进岷州游历写生,对这片热土初识后,冷静下来思考,是什么样的土地产生养育了这样挚著的诗人?一切又仿佛自然天成。独特的地域环境,传统文化、红色文化,相互交融,丝绸之路,茶马古道佛教文化的浸淫,纯朴厚道的老百姓,好客而热情,一如万物皆有灵般感染着我的思情。我对岷州这块神奇的土地有了切身的了解和热爱。那些陌生似乎又熟悉的名字,时常出现在包容冰先生的诗歌里,既有精瘦马啃食“带露的青草”,一尘不染;也有“苍鹰钢铁的翅膀”,凌空万里。生活皆自然又不平凡。“黄芪结籽”,“党参扯蔓”,“土豆拨节”,“当归开花”,“油菜抽苔”,“小麦灌浆”。“红嘴鸦”鸣叫……仿佛一切都是小山村别致的符号;“苦苦菜”似乎是生命深厚的记忆。普通的植物、动物,都成了诗人的朋友、邻居,也变成了读者的朋友、邻居。一个大家庭,平等、自在、活泼、浪漫。保护动物,爱护植物,善良慈悲,给人的心灵打上了难以磨灭烙印。
 

  缺少细节意趣的文学作品是难以感动人的。小说、散文、诗歌同理。没有生动的细节,独特的体验,作品就缺少了灵魂,而灵魂是需要文学作品语言个性特色来塑造的。文学语言的锤炼需要文化底蕴。“美是一种可怕的东西”(陀思妥耶夫斯基)。加西亚·马尔克思《百年孤独》中语言的细节传神回味:“她的影子正折磨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”。“一顶同样漆黑的巨大帽子直压至忧郁的眼际”。“像猪一样在荣誉的猪圈里打滚”。经典的文学作品语言都充满诗性,小说语言细节亦有诗性品质。如“这是一段焦虑的结束,又是一段焦虑的开始”。“等到人类坐一等车厢而文学只能挤货运车厢那一天,这个世界也就完蛋了”。这些中西方优秀文学作品语言均呈现诗性的内蕴,文学作品应留给读者以回味和想象空间。

  贾平凹塑造的《秦腔》人物引生、白雪,独有的细节,鲜活的人物个性,商州地域方言蕴含秦岭山区百姓的朴拙、率真、风趣。老队长晚年欲做老愚公,“夏天义活生生一根筋”。“溪流中列石上握一个树棍儿”,“一头是白雪,一头为引生”。“向魚问水,与虎谋皮”。清风街征税起风波。人生无意义?“美是难的”。(柏拉图)人生终归黄土,后世评说。真是质朴的语言,土著的活法,却充满文学语言的诗情画意。贾平凹的文学语言耐读有味,同时具有诗性品质和捕捉复杂人性的洞察力。

  包容冰的诗歌,就如同贾平凹写商州一样,把自己浓郁的情感和灵魂牢牢根植于广袤的岷州大地,深爱不已。“我像一只进城的麻雀飞回乡村/守住寂寞/守住祖训,守住清规戒律”。(《抱紧无雪的冬天》)。“在泥土里走出来的人/知道如何改变土豆的命运”。“我的人生如同一颗土豆/自泥土中来/又到泥土中去”(《土豆人生》)。诗人将自已的根似土豆样扎进泥土里,这是一种宿命,如何改变土豆卑微的命运,只有诗人自己知道,但本质仍在。望着鸣叫的红嘴鸦,飞过故乡淡蓝的天空,他携家带口,一步步爬出“贫穷和苦难的大山”,走向城郭,发展壮大生命的根系。他知道“自已是拯救自己的佛祖”。包容冰诗歌充满泥土香,哲理味,充盈禅趣佛意,语言质朴而独到,是对人性、人生、生命的独特领悟,以及对宇宙万物的禅释和诗意的展示,是根植于岷山洮水的一座文学富矿。“人间有味是清欢”为诗歌真谛。诗人、诗评家陈明火先生称包容冰的佛诗“人间有味是清真”。
 

  诗歌是一个民族生存不可缺少的灵魂。五千年中华文明史,也就是诗歌的发展史。诗来自上古,来自心灵。从《诗经》《楚词》《唐诗》《宋词》,众多诗人一路浅唱低吟,或神话,或现实,或宫庭,或民间,与众生心灵息息相通。东西方诗歌浩瀚精妙,在各自的沃土生发闪耀,通过不断交流,吸收,变异,但依然血脉根在。当代诗歌百花齐放,为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,注入了精神元素和希冀。岷山脚下,洮水岸边,挚著的佛学诗人包容冰,用双脚丈量雪山草地,在滚滚红尘中独辟蹊径,别开生面,行人所难以行的修行之路,向往灵魂的净土,吟唱这片独特的人生热土,为苦难苍生不倦地发声呼吁,苦海回头,早日觉醒。真诚坦率的诗人啊!半隐空门,“悟觉明妙”,有人不解,或诅咒,或惊叹。世界浮燥,众生疲惫,灵魂沉睡,在物欲横流的浊世迷惑颠倒,狂奔啸叫,难以静心倾听诗人心灵诉说。平民意识是诗人包容冰的本真,他从苦难中来,踏着坎坷泥泞的人生路,用觉醒的灵魂歌唱,内心放射智性的光芒,照亮黑暗;由人性向神性升华,禅味十足的诗歌,像咒语,像号角,直抵人心。而这些必须具备深厚的生活积累和生命独到体验的诗歌确实稀有,知识肤浅,沽名钓誉、追名逐利者感到汗颜,在乱象丛生、鱼龙混杂的中国诗界一枝独秀。

  故乡是诗人包容冰的精神家园,不可避免的天灾“拨去故乡无数毛发/折断故乡无数肋巴”(《回故乡》)。素洁的大雪“用它的白/将世间的黑覆盖”。我夜读《觉行慈航》,仿佛看见觉悟的诗人,徘徊于岷州山水间,关注着故乡人的生存、喜悦、愁苦、拼搏,“寻找迷失已久的自性”。正如包容冰先生所言:“可以说,每首诗都含有佛家思想的因子”。著名诗评家呼岩鸾老先生评介包容冰诗歌:“舍利佛诗有大境界,观照全球全国风云聚散,有小境界,洮河魚儿游来,牙利村麻雀飞去,大小境界俱入佛眼”。其实,在古代,许多杰出的大诗人,往往都是受佛、道、儒思想影响,拔高眼界,提升思维。盛唐是一个普遍尊崇道家,又信奉佛家及儒家的社会,互融交叉影响诗人一生,如王维,白居易,李白就是典型代表。这也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浸润,不可磨灭的影响。当然,自古以来每个诗人是有自己侧重倾向的,但都会多多少少受到儒释道的浸染。可是包容冰在佛性巨大的思想领域,身体力行,人诗互证,精耕细作,真正领悟了佛学的精髓。人们给他戴上中国佛教诗人的桂冠,不是空穴来风。当地震使家园残破时,诗人为“命比纸薄的乡亲”祈祷、慨叹、无助而哀伤。他“坐在父母的身边/饮一杯粗茶”,那是诗人曾经美好的时光。而回忆祖先在“饥饿恐慌的死亡线上”,父母“九死一生”。在大饥荒的年代,“苦苦菜染绿的一张瘦脸”,“我在挨饿的故事里挨饿着长大”等等,留给包容冰刻骨铭心的印记。在寒冷的西北高原,诗人“睫毛上的寒霜”,记录着爷孙俩生存的无奈和艰辛,让苦难化作良药一剂,“治好了我这一生奢侈的病根”(包容冰诗句)。

  当诗人从小城回一趟乡村老家,“泪水里泡大”的情感复杂,一言难尽。他“独坐清冷的屋檐下/忆念贫穷和苦难”(《把根留住》)。包容冰“留住了生命的源泉”。童年饥饿体验的痕迹,《欲说还休》。他“以戒为师,以苦为师”历练人生。在“水低成海,人低成佛”的生命感悟中,自度度人,自利利他。长路漫漫,几千首诗歌卷卷在手,厚重瞩目。包容冰的诗歌,升华了中国现代新诗的境界和视域,为当代诗歌发展注入了禅意佛性之浓厚气息,具有大我情怀的诗歌,关注人类命运共同体,面对天灾人祸、战争、瘟疫、地震、水患、贫穷、私欲,环境污染,食品安全,诗人为日益恶化的地球深深忧患。喟叹“肉眼凡胎的芸芸众生/抱住日益恶化的地球不松手”。爱护、保护、拯救地球家园,是人类刻不容缓的共同责任和心愿。

 

  佛教的兴起来自于古印度。佛陀俗名叫乔达摩·悉达多,出生于公元前五世纪,是净饭王的儿子。他是年轻时的王子,19岁时舍弃优渥的皇室生活,出家修行悟道,成为古印度漫游觉悟的苦行僧。他30岁在毕钵罗树(菩提树)下静坐顿悟成佛,80岁涅槃。此后佛教思想逐渐成为世人尊崇的一种高贵信仰。佛教重视人的心灵、道德的进步和觉悟,佛教提倡万物有灵,众生平等的世界观。佛教思想推动了世界各类艺术的进步,并影响到政治、经济、哲学、建筑、文学、音乐、绘画等的长足发展,成为一种人类文明重要的精神和物质元素。佛陀也由早期自然崇拜的蛇神和树灵,衍变为肉身具象形式出现。在纽约大都会艺术馆展览的“树与蛇”,是来自印度南部安得拉邦的阿玛拉瓦蒂大佛塔,公元一世纪下半叶。浮雕表现了一座佛塔,缠绕蛇娜迦,是佛塔内文物的最高保护者,佛塔顶部有一层菩提树叶制成的保护伞盖。公元五至六世纪,佛教已传入中国和东南亚,敦煌壁画、雕塑见证了佛教传入中国的显著轨迹。两晋南北朝时期,丝绸之路的新疆已出现《千佛名经》版画经卷,这也是中国传统版画发展的原始形态。

  《新旧约全书》创世纪认为神创造了天地,神照自己的形象,又造了亚当、夏娃,但蛇诱惑他俩偷食了善恶树上的果子,因而人身上也有了神的影子。耶和华为了除掉人的罪恶,毁灭世间强暴与大地,神命义人诺亚造方舟,诺亚带着家人,以及洁净的生灵,和个别不洁净的畜类,躲过了四十天的滔天洪水。

  康德灵魂三问:人能够知道什么?——《纯粹理性批判》,人应该做什么?——《实践理性批判》,人可以期望什么?——《判断力批判》,这就是人是什么?我们从哪里来?我们到哪里去?达尔文进化论说,人是猿进化而来。有专家说,人是海洋藻类、魚类进化的。又说,人也可能来自外太空的智慧生命。哲学是探讨人生的一部巨著,而佛学最注重人的生命,提出众生都具有佛性,都是能成佛的。道家讲天人合一,顺应自然,道法自然。儒家讲修身齐家安天下,修身是第一位的。佛教融合了道家和儒家的思想,即出世又入世,即入世又出世的至高圆满境界。

  包容冰先生的佛诗,在领会了佛学精髓的前提下,茹素体验,弃恶从善,以“自度度他,自觉觉他,走向圆满”的修持历练,可以说像苦行僧一样“在静坐中酝酿一首诗”,他的每首诗不是假大空的虚言妄语,都有他生活、生命血浓于水的影子。我们知道,晚年隐居终南山辋川的诗佛王维,是位虔诚的佛教徒,持斋戒,吃素食,着麻衣。所作佛诗充溢佛家思想中浓郁的“空”意味,也有道家逍遥之意。“晚年唯好静,万事不关心。自顾无长策,空知返旧林。”(《酬张少府》);“一生几许伤心事,不向空门何处销”(《叹白发》);“空山不见人,但闻人语响”(《鹿柴》);“中岁颇好道,晚家南山陲”。“独坐幽篁里,弹琴复长啸。深林人不知,明月来相照”(《竹里馆》)。王维的诗歌和山水画皆达到艺术高峰。苏东坡说王维“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”。认为王维的绘画和吴道子是双峰并峙。

  包容冰先生的佛诗,将深奥的佛理蕴藉于生活与生命细节中,语言精到自然,散发出神秘独特的人文气息。“圣哲有言/成人比成佛更难/人与佛究竟有多远/一张白纸的厚度——一念迷,众生/一念觉,佛陀”。“期待有一场大雪铺天盖地而来/用它的白/将世间的黑覆盖”。“救灾/救死的不如救活的/救难/救肉体不如救灵魂”(《觉行慈航》)。“命比纸薄的乡亲/在苦苦叠加的黄土里喊冤”(《悲歌的秋天》)。“乡下的路/我走了多年/一直跟随贫穷奔波”。“诗歌是与尘世打招呼的方式”。岷州的山水万物在诗人笔下似乎有了灵性,传统的,当代的,红色的,自然的印迹,在佛诗禅味中得以升华,为这片厚土上世代生存艰辛的人们,带来一片光明和希望。“腊子口的风一吹再吹/吹着一九三五年九月的疼痛/与诉说”(《腊子口的风》)。“我不怕你一夜读完光芒无限的圣典/征得涅槃的秘笈/唤醒黑暗的世界”(《让书房和床榻空出岁月的苍茫》)。诗人让纯净明亮的月亮进入书房床榻,孤独的身影渴盼挚友,佛法之月,愿与觉悟者晤面畅述。触动灵魂的诗歌,必然是从生活中来,从泥土中来,从心灵中来,从生命深刻体验中来。“学会放下是一种境界”。人性是复杂的,多维的,而诗歌是表现人生百态的高度凝结,是探索人性、佛性的钥匙,是鲜话的血肉筋骨,特别是渗入了佛性禅味的诗歌,更是直达菩提涅槃彼岸,运载无量众生找到灵魂永久栖息的乐土。

  包容冰先生是明理觉悟了的人,是中国佛学诗人,满怀悲悯地希冀你我他早日觉悟。他用浩翰的佛典教义浸润诗歌,万物在他的诗中变得通透灵动。在早课晚课中寻得真味,“晚祷的钟声警醒多少迷路的人/找到回家的方向”?真味的魅力在于真诚和悲悯的佛心。评论家呼岩鸾先生在《包容冰诗歌论》中说:“梅川居士诗人舍利,始于苦,悟于佛,成于忍,行于佛诗,归入易行道的净土门。他的人生与诗歌的目的地与归宿地果然就是净土”。当然包容冰诗歌中也有佛典词语过多,读者难以精准理解的矛盾,也有诗歌创作的真情与现实无奈的矛盾。世间有唯一,却难有绝对。大同是美好愿望,涓涓细流可汇聚成海洋。生命的种子不同,个性不同,因而结果各异。世界是多彩的,多元的,多极的,所以,人生的终极归宿是千差万别的。仓央嘉措说:世间事,除了生死,一切都是闲事。生死是人的真正大事,而世间人忽视了生死,在贪欲横流中迷失了自性,在六道轮回中沉沦,无有出期。佛教讲因缘聚合,人的最好归宿就是求生光寿无量的极乐世界。屈原发出“举世混浊而我独清,众人皆醉而我独醒”的喟叹。读包容冰先生的诗歌,总会给人以启迪、思考,让现代人疲惫的身心清静下来,倾听生命之音,灵魂之诉。在渐悟中,顿悟中,明白,明心,明志,明德,走向光明。“孤独是圣贤处世的一种别样方式”(《越来越喜欢独处》)。具有大悲悯情怀的诗人包容冰在《写诗与学佛》中写道:“如果一个诗人的所作所为,所思所想能达到佛陀的思想境界,能够关怀人类未来的命运,怜悯天下可怜苍生,那么你就是世界级的大诗人,即使你不写一句诗也是诗人”。古今中外的大诗人,大艺术家,往往都有一种信仰支撑。印象派画家米勒的《晚钟》《拾穗》,画中透出一种神秘的宗教力量;王维是虔诚的佛教徒;李白为接受道篆的道士;杜甫信奉儒家;八大山人亦是隐逸的出家人,书画空灵,寄托心志,画鸟皆白眼朝天。弘一法师遁入空门,一生“悲欣交集”;丰子恺的佛教护生漫画遍布市井;六祖惠能提倡心性本静,佛心本有。王国维说,诗要以“气象胜”。前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大力提倡“人间佛教”。呼岩鸾先生说:“苦难的力量,爱的力量,神的力量,这三种力量是舍利诗歌的题旨,也是舍利诗歌爆发性的推动力”。“心开见佛,人心即佛”。亦说包容冰是“现代汉语白话佛教诗歌的主要写作者与推动者”。评论家庄伟杰说:“包容冰的诗歌有一种突破性的思维,他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想法,和独到的佛教禅理,他把所接触的岷州花儿也被融入诗歌。”包容冰的诗歌是建立在深厚的佛学根基之上,佛学是研究探寻宇宙生命真相,提升智慧,圆满自在的学问。优秀佛诗弥足珍贵,升华为艺术,陶冶情操,启迪心智,抚慰心灵,救赎灵魂。我以一个画家的欣赏角度,多了感情色彩,将最近读过的几本书的随感,并列比较,也是读了包容冰先生的部分诗歌,而引起的共鸣、联想和反思,同时又是一个学习的过程。

  此文完成时,夜遇暴雨,终南灾生,忧心间,写下一首短诗,作为纪念。

乌云滚过窗前,
午夜写作难眠。
终南突发山洪,
冲走许多村民,
也有避暑的古城人。
房屋倒塌,
桥梁冲断。
人们在灾难时渺小无助,
诗人近忧远思内心敏感。
无论诗仙李白,
现实主义诗圣杜甫,
盛世之下的绝唱,
也难拯救灵魂的漂泊。
诗人多为孤独,
孤独绽放智慧之光,
亦为疗伤超越苦难。
包容冰是孤独的行吟者,
真诚的觉悟者,
纯净的诗句,
独立的体验。
生者不可随波逐流,
愿每天都有一束光明
照亮岁月的彼岸。

 

2023年8月初稿
2023年10月二稿